▲ 張家瑜、馬家輝近照
《我開始輕視語言》張家瑜 著新星出版社2012年10月出版
《我開始輕視語言》是馬家輝的夫人、香港作家張家瑜的第一本散文集,是關(guān)于旅行、愛情、閱讀、記憶、舊時光的絕妙體驗。全書按主題分為五篇,包括童年回憶、香港漫談、旅途見聞、閱讀感悟、旁觀社會等零落的生活片段,她靜謐優(yōu)美的文字呈現(xiàn)出獨特樣貌,營造起一種柔軟的閱讀氣氛,亦串聯(lián)起一條不曾間斷的、始終移動的生命軌跡。張家瑜的書在大陸出版,讀者被其筆下蒙眬、傷感、憂郁的詩意所打動,迅速加以再版。在談到自己的寫作時,張家瑜稱,希望自己對生活的細(xì)膩感受能夠改變讀者的生活態(tài)度。
細(xì)致的東西就是我作品的生命
記者:為什么書名會選擇《我開始輕視語言》這樣的題目?
張家瑜:這個“自大”的題目,其實是一篇文章的標(biāo)題。這篇文章中我批評了香港的政治家或者是一個政治現(xiàn)象。之前香港發(fā)生了一些事情,政治人物出來講一些話,后來他們又很快認(rèn)錯,也是無所謂的樣子。我覺得這種態(tài)度太輕浮,我不是很認(rèn)同。世界上太多的人輕視語言,他們講話,然后認(rèn)錯,再講話!拔液茌p視語言”,相反的就是我太重視語言、太重視文字了。我們講出去的話,要自己負(fù)責(zé)任。
記者:書中文章記錄了您對一些事情的感覺和看法,您自己怎么看待這本書?
張家瑜:這本書的文章包含了從2005年到現(xiàn)在我的一些很短的感觸。之前,我沒有很強烈地感受到,原來我的生命就是閱讀、看電影、旅行這些事情。這些瑣瑣碎碎的細(xì)節(jié)寫出來就是這樣的一本書。這些很細(xì)致的東西其實就是這部作品的生命,我們就是呼吸者、生活者。去看電影、聽演講或者買幾本書回家這些都可以去感受。
有時候我閉上眼睛,用耳朵體驗一些東西,我用耳朵把它放大,然后寫出來;有時候則捂住耳朵,把眼睛睜大,去寫一篇東西。這些都很有效果。希望讀者看了這本書,會有很好的體會,希望我的文章可以帶給讀者一些感受,或許能改變他們的生活態(tài)度。
寫作不具有普遍性更好
記者:讀了您的文章,發(fā)現(xiàn)您的文字非常細(xì)膩,您的感知特別敏感,也寫了很多舊時光的事情。
張家瑜:我的文章主要是對瑣事的觀察和思考。我在自序中寫道:“那些有關(guān)筆、書寫等事,教曉我另一個更廣闊世界的事。但在這一個世界里,我想我知道,當(dāng)我寫下任何人或者事,他或者它們,會如天使悄悄飛過,并給我一個微笑!
記者:您也寫詩?
張家瑜:閱讀和看電影占了我生活的很大一部分,就閱讀來說,我其實更喜歡讀詩歌,也喜歡寫詩,寫的詩歌出一本書應(yīng)該沒問題了。有表達欲的時候,第一想到的是詩歌。
記者:感覺您的文字也是很犀利的,以一種批判性的思維來審視這個社會,但是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很多人評論您是很溫柔的人。您的犀利體現(xiàn)在哪方面?只是在自己的文章里爆發(fā)?
張家瑜:我可以觀察得很犀利,也可以很包容,我對自己的要求是給別人非常大的包容度。像政治家,他們是一個政策的決定者,他們應(yīng)有操守去做他們分內(nèi)的事情,如果沒有做到,我們可以批判他們,這不是一個道德問題,這是一個政治層面的東西。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就會變得比較批判。我的溫柔其實是一個假象,我沒有那么溫柔,看到不公不義的事情還是會講出來。
記者:您的思維根植于港臺,您覺得內(nèi)陸的讀者會怎么評價您這本書?
張家瑜:很多讀者關(guān)心這本書是否根植于港臺文化,對于內(nèi)陸的大部分讀者是不是具有普遍性。其實寫作不具有普遍性更好,喜歡讀書的人 不會只讀某一個地方的,不會只讀散文,他們會讀其他的異國情調(diào)的小說散文,這些可以給他們想象,從而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是怎么思考的。
所以,如果這本書可以吸引其他地方的讀者,說明這本書的作用發(fā)揮了。同時具備臺灣和香港經(jīng)驗的作者是怎么樣觀察,或者是怎么樣描述香港、臺灣的?香港、臺灣的人民對生活的態(tài)度是怎樣的?所以我想閱讀就是這樣的,讓讀者去感受更多的東西。
體會不同文化帶來的快樂很重要
記者:您的丈夫馬家輝在香港是 的文化人,馬家輝本人就像在電視上一樣健談嗎?
張家瑜:大家的外在跟內(nèi)在都有一定程度的落差,那個落差就是一個你在舞臺上、一個是真實的你。我一般不太介意舞臺上表演的那個人,介意的是“真我”的那個人。如果我覺得他講的那些話,對我沒有傷害,對別人沒有造成傷害,我都沒有任何的想法要去糾正他。
記者:在您眼中馬家輝是一位怎樣的人呢?
張家瑜:他 是一個好男人。在家庭方面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、普通的丈夫,我們就是你在任何一個家庭里面看到的普通夫妻,他也會對女兒啰啰唆唆。他的魅力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、普通的丈夫顯現(xiàn)出來的普通的男人。
記者:您1997年到香港,香港跟臺灣有文化差異,現(xiàn)在您怎么看待香港、臺灣以及內(nèi)地的文化差別?
張家瑜:我有一篇文章《雙瞳》,就是“復(fù)眼”。當(dāng)你慢慢地累積或者是沉淀的時候,當(dāng)你在其他地方生活過的時候,你再也沒有辦法單一地看待一個地方。我在美國生活過一段時間,1997年到香港生活,我有臺灣、香港的經(jīng)驗,我覺得不可能只用一個觀點、一個視野來看一個地方,我是全部把它們放在我的已經(jīng)形成的那個視角去看。我沒有辦法很粗糙地說喜歡臺灣還是香港,我反而覺得能體會到不同文化帶給我的快樂最重要。
記者:您的書中也寫到了婚姻的問題。您是怎么維護婚姻的?有沒有覺得婚姻也要有一條線?
張家瑜:我與丈夫馬家輝對婚姻的態(tài)度完全不一樣。他是有一點點悲觀的,我的樂觀取決于我之前看了太多瓊瑤的言情小說,造成我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總有一種很蒙眬的或者很堅定的 。正如我的文章講的,“擇其所愛,愛其所擇”。
你選擇了婚姻,你就用你的力氣堅守它,就好像你講出去的話,就不要輕易地否決它,你否決它就等于否決了你自己。不要否定婚姻,它是你生命的一部分,否定自己選擇的東西,會感覺非常難受。馬家輝是全盤否定婚姻的,我不是。我覺得有一個制度在還是很好的,如果一個人走不下去,你還可以選擇離婚;橐龊突橐鲋贫纫呀(jīng)在那里了,你不可能完全推翻它。
作家簡介
張家瑜,原名林美枝。生于臺灣,旅美數(shù)年后,因為愛情定居香港。代表作《我開始輕視語言》、《告別從明天開始》在香港、臺灣、內(nèi)地有很多讀者,專欄文章散見于《晶報》、《廣州日報》、《明報》、《印刻》等報紙雜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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