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歌苓:女人是賭徒的對立面,從來就是。從生物性來講,我們女人是保護家園的,這跟賭性是完全對立的,女人要求的安全性,不是要一夜暴富的那種感覺。但是這個主人公也是比較可信的。她一面非常仇恨賭博,另一方面她又是通往賭博的橋梁,其實她是一個帶反面色彩的人物,或者說她是一個特別多面的,有很多曖昧晦暗色彩的女人。
評價
我非常相信自己的審美
記者:你會在乎讀者的反饋和同行的評價嗎?
嚴歌苓:有個優(yōu)勢就是我住得很遠,不太聽得到觀眾或者讀者的評價,所以我不是一個主動去尋找評價的人,我覺得各種雜音會影響我的獨立思考,因為我知道我非常相信自己的審美,對于文字的審美和故事的審美。這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事情,如果我聽得太多,就會患得患失了。
記者:平時的寫作狀態(tài)是什么?
嚴歌苓:我過去是個跳舞的,所以就形成一個習慣,每天的訓練是很有必要的,過去是練四肢,現(xiàn)在是練腦子,每天寫一點東西,每天構思一些故事,讀書的時候做一些思考,這對我來說是一種運動。這么多年,這幾十年我習慣了這么做。每天都要讀書,有的時候讀到好的文字,就在家里端著紅酒亂走,很迷醉的感覺。每天都會看電影。
記者:現(xiàn)在是一種什么樣的生活狀態(tài)?
嚴歌苓:我非常非常忙碌,因為我的先生在別的城市上班,我每天要安排孩子生活,陪她跳芭蕾舞。就像一臺推土機一樣,兩頭忙。就在寫這本小說的時候我還說,沒有任何一個中國女人是像我這樣生活的,太忙碌了。但我看到孩子一天天長大,又覺得很充實、很榮耀的感覺。
記者:這兩年都做了什么事情?
嚴歌苓:我把家安在了柏林,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。寫了《金陵十三釵》的電視劇本,兩部長篇,《老師好美》那本書準備在路金波那里出。我永遠是一個邊緣的狀態(tài),一回來發(fā)現(xiàn),中國又變了,很多過去沒有的生活方式在誕生。我們?nèi)菀资ザ,東方人的理性比較差,感性比較強。一失去度,就變得惡形惡狀,吃、賭、喝酒、情殺……很多很多的現(xiàn)象?隙〞泻芏嗄Щ眯缘娜宋锍霈F(xiàn),我現(xiàn)在對中國的社會特別著迷,現(xiàn)實比我們能夠創(chuàng)造的魔幻世界更魔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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