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探秘 周昭王南征是為了奪回江南的銅礦嗎?
時間:2024-09-01 20:19 來源:蕭家老大 責任編輯:沫朵
原標題:歷史探秘 周昭王南征是為了奪回江南的銅礦嗎?
周昭王是一位有作為的天子,不愿意坐享其成,經(jīng)常親率甲兵征戰(zhàn)四方。在他統(tǒng)一北方之時,南方的虎方日益強大,尾大不掉,居然不向天子納貢;特別是江南的揚越各部控制了戰(zhàn)略物資江南銅礦資源,掌握了銅綠山銅基地,這就等于卡住了中央政權的脖子,這是 不能允許的。因此,昭王不辭勞苦,不避艱險,三次興兵親征江南。
昭王第一次南征很順利。他和貴族過伯、鼒、某馭等率領大軍沿漢水東岸南下,成王分封的所謂“漢陽諸姬”的漢北各姬姓諸侯,一路歡迎王師,并陸續(xù)地派軍隊參加王師,周昭王所統(tǒng)領的人馬越來越多,一路浩浩蕩蕩南下,所向無敵,楚國在漢北所建立的幾個據(jù)點,都被王師拔掉了,王師俘獲了大量楚兵,繳獲了不少物資,再加上各姬姓諸侯的貢獻,王師兵多糧足,無后顧之憂,一直打到長江邊。昭王和大臣們商量:打不打到江南去?過伯說:“打過去!揚越占領著銅綠山銅礦,不按時向天子貢獻銅塊,想卡我們的脖子。這跟堯舜禹時的三苗一樣,不打是不行的。”鼒說:“我也贊成打。我們這次兵多糧足,一路下來,打得楚國退回漢水西面不敢迎戰(zhàn)。以此軍威渡江,可謂先聲奪人,揚越必然敗退,我們正好占領銅綠山銅礦。”某馭說:“攻占銅綠山容易,要守住它就難。我們的大軍不可能長駐于此,大軍一走,揚越一定又要來爭奪銅礦,如何才能長期占領呢?”昭王說:“你們說的都有道理。我們這次出兵的理由,本來是說懲罰虎方不納貢。其實原來規(guī)定楚國的貢品是包茅等雞毛蒜皮的東西,他貢不貢也無所謂。我們出兵的真正目的是占領江南銅礦,銅材是關乎國家興衰存亡的戰(zhàn)略物資,是勢在必爭的。所以我們一定要過江!”過伯等連忙說:“大王說的極是。那我們就先打過江去,再看情況決定如何駐守吧。”于是,除留一支人馬在江北守衛(wèi)渡口以外,昭王親率大軍渡江南下。
揚越的鄂部落早就聽說王師南下,一路打得荊人不能招架,現(xiàn)在見大軍乘勝渡江而來,不敢迎戰(zhàn),連忙將主力退至南面的大山里去,將銅綠山銅礦拱手讓出。昭王輕而易舉地占領了銅綠山,獲取了大量銅材,除留作朝廷御用外,從征貴族每人都分得不少銅材,他們拿回去以后用來鑄造了很多青銅禮器、兵器和其他各種高級用具,他們并在青銅祭器上鑄字記載了這件事。
這次勝利來得太容易了,昭王就忽視了長期占領的難度,只留了少數(shù)兵力鎮(zhèn)守銅綠山,大軍都撤回中原去了。沒想到大軍剛一回到中原,鄂國又反撲過來。鄂部落撤到南面大山中去的主力部隊,打聽到王師主力撤回北方去了,他們立即回來奪取銅綠山銅礦,昭王留下的少量駐軍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,很快被趕出了銅綠山,僥幸逃過長江,又遭虎方阻擊,逃回中原的已所剩無幾了。
再說,昭王回到京城,慶祝勝利板凳還沒有坐熱,就接到了敗逃回去的將士的報告,得知鄂和虎方又反了,銅綠山銅礦又丟失了,朝廷的銅材又短缺了,于是決定第二次御駕親征。過伯等勸昭王:“將士們剛回來不久,沒有休整好,連續(xù)出征,恐怕吃不消,還是過一、兩年再說吧!”昭王說:“不行!揚越和虎方這些蠻夷竟敢如此無理,不僅不向朝廷進貢,反而還敢攻擊王師,這還了得!非給點顏色他們看看不可!”于是決定第二次南征。
第二次南征,昭王特為派出兩員得力大將:任命南宮為元帥,中為先鋒。中帶領軍隊先視察漢陽諸姬姓諸侯,為大軍開路,為昭王在鄧國和曾國準備行宮。中由鄧國、鄝國、泛國、唐國、曾國,一直視察到江邊。昭王和南宮領著大軍隨后跟進,消滅了江北的虎方,又渡江攻打鄂國,將鄂和揚越其他部落打得四散而逃。中 攻占鄂地并在那里駐軍,王師再一次占領銅綠山,又獲取了大量銅材。昭王班師渡江北上,在唐國大會漢陽諸姬姓諸侯,論功行賞,昭王說:“這次南征,中立了頭功。”賞給中很多銅材和馬匹,南宮元帥也賞賜中很多東西。昭王回到北方以后,在寒國的臨時軍帳里,又派太史傳令,將衤鬲土賜給中作采邑。中用昭王賜予的銅材鑄造了一批青銅禮器,并在這些青銅器上刻鑄了文字,記載了這次戰(zhàn)爭和他所得的賞賜,這就是現(xiàn)在我們所看到“安州六器”的銘文。
昭王第三次南征,這次又打了勝仗,又到了銅綠山,還獲得了兩件稀世之寶,一是一塊重達上百斤的自然銅塊,一是一塊重七、八十斤的孔雀石。昭王得到了這兩塊大礦石,喜不自禁,愛不釋手,親自督促裝在自己的座車上,說是要帶回鎬京去作鎮(zhèn)國之寶。沒想到這兩件寶物卻要了他的命。原來他的座車,因有很多銅裝飾,比一般的戰(zhàn)車起碼要重一倍,而他和同車的蔡公都比較發(fā)福,兩個人共重三百多斤,他的侍衛(wèi)官辛余靡身長體壯,足有二百斤重,還有駕車的,這些本來就超重了,現(xiàn)在又加上這兩塊寶貝,顯然這乘車是嚴重超載了?墒钦淹跻驗槭堑脛倩爻,有些得意忘形,對存在的危險一點也沒有察覺。就在他班師回程,離開銅綠山不久,在過金湖浮橋時,前面的車馬都平安無事的過去了,等到他的座車一到湖心,浮橋承受不住,突然垮塌了,昭王和蔡公都掉到水里去淹死了。辛余靡雖會游水,但他從水里拉起來的只是兩具遺體。從此,人們就把這一片金湖叫天子湖。
昭王死后,周兵因為是在班師途中,就秘不發(fā)喪。這一方面是怕動搖己方的軍心,另一方面是怕鄂和揚越其他部落知道了會乘喪出擊。從征的大臣們將昭王和蔡公的遺體放在有帷簾的車中,說是他們落水受涼生病了,一直到回到鎬京后才發(fā)喪。從此,周天子再沒有親征到江南的,周王朝失去了對銅綠山銅基地的控制權,也就失去了源源不斷的銅材,周王朝的國力從此日衰,周朝的青銅文化成就也就遠遠不如殷商時期。
七十年代在周原出土了一批微氏家族的青銅器,其中對西周史事記述的最重要銘文是穆王時代的《史墻盤》,作器人墻世代為周王室的史官(乍冊)。史墻對昭王南征作了完全肯定的評價。銘文說:“弘魯昭王,廣批荊楚,唯狩南行”,說昭王大規(guī)模地撻伐荊楚,因為巡狩而到了南方,從而贊揚昭王事業(yè)的宏偉(弘魯),銘文中全無“南征不返”之類的遮掩之詞。
收藏在北宋《博古圖錄》和薛尚功《鐘鼎彝器款識》等書中的 的安州六器,是北宋重和元年(公元1118年)在安陸(今湖北孝感)出土的一組有銘文的西周中期的青銅器,包括兩件中方鼎、中觶等器,作器人是曾跟隨昭王伐楚的貴族“中”?脊艑W家綜合研究了這六篇銘文,發(fā)現(xiàn)了以往少為人知的昭王南征的紀事。例如中方鼎記述了昭王十六年伐楚,曾命貴族“中”先去南國準備行宮。中方甗則記錄了“中”所走路線經(jīng)過的地方,其中有方鄧、鄂師、漢中洲等。在另一件中方鼎的銘文中說到昭王十六年伐楚獲勝凱旋歸來,賞給貴族“中”采地(邑)。從各銅器的銘文分析,昭王伐楚是動員了大量的人力,規(guī)模也大,有許多貴族都跟隨昭王。
根據(jù)安州六器和其它有關青銅器銘文的考察,昭王十九年南征這場喪師之戰(zhàn):開始時形勢是很好的。周王進軍的路線是從唐國(今湖北隨州北面)出發(fā),經(jīng)過厲國、曾國向南順利推進。為了壯大聲勢,昭王還派出使臣到長江中游的大小邦國,爭取支持。昭王本人則率師沿江而上,直抵夔國邊境(今湖北秭歸)。上述青銅器銘文的考釋成功,提供了關于昭王南征這一段重要歷史的珍貴資料,使先秦古籍得到增補和充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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