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象力跑不過現(xiàn)實的傳奇和豐富,但你不能因此退場和停賽。如同運動員在一個跑道上飛奔向前的時候,你如果不跟著跑,而是站在他邊上看,你就無法把握現(xiàn)實的腳步!
閻連科想寫《炸裂志》這樣一部小說的念頭,至少產(chǎn)生于10年前。那時他想寫的叫《姐姐妹妹》——因為當(dāng)時經(jīng)常聽到民間有這樣的傳說或笑談:整個村莊的姑娘都到南方打工去了,做著“特殊”的職業(yè),她們以極快的速度掙很多錢,于是,一個村莊很快蓋起了樓房瓦屋。但在他動筆欲寫的時候,又覺得意蘊和故事較為單薄,分量不夠,就擱置下來。在《受活》中,也蜻蜓點水地涉及了一點,但不夠“湖!。
2012年3至5月,他在香港浸會大學(xué)駐校三個月,其間去了一趟深圳,小說也就轟然成長起來——一個麻雀村莊變成虎狼大都市的過程,也就在那一瞬間奔跑到眼前來!澳菚r候并沒有想到我寫的就是深圳,只是河南的‘深圳’,也可以說它是‘中國’,讓我去寫那個真的深圳,我是沒辦法把握的。”閻連科說。
至于書名,靈感來源于四年前在韓國外國語大學(xué)看到的一張韓文海報,在一片韓文符號中,生硬地跳出這兩個中文字。閻連科從翻譯那里知道,“炸裂”的意思是報名來聽講座的已經(jīng)“人滿為患”、要爆炸出來了。“就是在那個瞬間,我想到這部小說的內(nèi)核了!选,作為地名也好,作為一個動詞也好,作為一部小說的‘核元素’也好,它是一個非常精準(zhǔn)而且具有復(fù)雜現(xiàn)實意義的詞!
“炸裂”,是豐富、準(zhǔn)確的新詞匯。經(jīng)濟在爆炸,人心也在分裂。什么都在變化和變異,一切的一切,疊加起來就是讓人的內(nèi)心分裂、精神分裂,社會的階層分裂、上下分裂、南北分裂、貧富分裂,最后就把人的一切都分崩離析了。
閻連科說他的小說是和現(xiàn)實賽跑。為了表現(xiàn)“炸裂”的現(xiàn)實,閻連科認(rèn)為非用他的“神實主義”方法不可。
閻連科舉例說,《三國演義》并不像我們時常說的是一部批判現(xiàn)實主義的作品,“借東風(fēng)”超出了情理,神神鬼鬼,從神實主義角度去考察,這才是真正的神來之筆。還有諸葛亮的木牛流馬,也是真正的神實主義。《圣經(jīng)》中的諾亞方舟、出埃及記,《西游記》中的巫文化和神文化等等,“從中外文學(xué)史來說,神實主義早就星星之火存在在那里了,無非沒有燎原而已。我不是在發(fā)明、創(chuàng)造一個東西,而是繼承了這些東西,總結(jié)了一些東西,集中體現(xiàn)了一些東西。我為自己的寫作找到了一個新的出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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